说历史:万历谋算张居正,最后谋掉了大明朝
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谋的越甚,代价越大。
万历谋算张居正,最后就填上了大明朝。
所以说,末代皇帝,不仅是吉祥物,还是背锅侠,更是倒霉蛋。要么不想作为,想有所作为,往往还事与愿违。
但凡一个王朝到了末年,土地兼并至末尾,矛盾积弊深入骨髓,但这往往不是该皇帝的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国家积弊岂是一人之过?
但,那些深处火热的人,不会静下心来想这些问题,在他们看来,谁坐在皇权之上,谁的能力就是最强,谁就要负责任。
但这个人,真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朝末年,皆是疮痍遍布,权臣弄权,医国者一味甘草,处世者二字乡愿,以致民不聊生,无数人在黑暗中饱受磨难。一旦遇上天灾,矛盾就会彻底爆发,最终迎来社会大崩溃,此非一庸君所过。即便明君,想以大道之纲,烛照天下,驱逐黑暗,点亮光明,那也是妄念。
灵帝是这样,万历和崇祯也是这样。不同的是,万历以30年不上朝的执着,也要让世人相信,天子也只是权利的玩物。
所以,一个朝代末年的救亡,不是一个人的救亡,应是一群人的救亡,但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不多。
轮回也罢,因果也罢,“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种苦,也不是说全部,至少有一半来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种下的因。
胆小怕事,私利为重,罔顾公平正义不敢挺身而出,被所谓的高情商、明哲保身所奴化,这种做人血性的丧失,基本就是苦因。
血性的丧失,或许仅需要几个反常的舆论报道、几次逆反常理的判决、几次黑白颠倒的杀良就可以。如,好心扶人最后落一个倾家倒产后谁还敢有血性?别说血性,基本的道德人性都不会再有。
所以,为何几千国人不敢反抗,任由十几个日本兵赶到郊外突突?没有血性,也没有了人性,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血性丧失如此容易,但,血性的觉醒,却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需要的是数十上百年的阵痛,需要的是数十上百年的启蒙。
血性的失去,不仅是国之灾难更是民之灾难。有血性,敢于仗义执言,坚持正义,不仅是道德光辉,还是生道。但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不多。
当年,张居正实施全国耕地丈量,量后还未统计就死了。万历清算张居正,那些过去按照政策严格办理丈量的地方官,一概被指斥为佞臣,而没有彻底执行丈量的地方官,却被颂扬为真正的民之父母。哪个民之父母?是那些无地之民的父母,还是那些动辄良田几万亩民之父母?
黑白颠倒,百姓清楚不?很清楚。有没有上访、缠访、越级上坊来为那些所谓的“佞臣”说句公道话的?没有。他们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他们可以为眼前一个馒头缠访缠的整个锦衣卫(国家监察)系统瘫痪。但是,让他们来为那些意图使他们过上更好日子的良人说句公道话,很难。
之后,那些阻碍张居正土地政策改革被治罪的官员,一律得到起复,降为庶民的复职,充军边地的召回,至于这些人所受的处分是否咎由应得,则不在考虑之列。
再之后,张居正倒后空出来的大批职务,这些人当仁不让,全安排了自己的亲友。不是小数目,仅朝廷就有110名监察御史和52名给事中。张居正唯才是举的官僚体系变成了唯利是举的官僚体系。
万历以为政治就是擂台比武,一个人倒下了,另外一个站着就算赢。
不是的。他想的太当然了。
就像很多老百姓想当然的觉得,谁当官与他何干?其实关系大了。等明白的时候往往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后悔已来不及。
所以,天道是公正的,种什么因,必得什么果。
就像有人曾问,万历倒掉了张居正有没有后悔?很后悔,只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因已种,果已结。也有人问,你又不是万历,你怎么知道万历后悔了呢?
人总要长大,当然这是不是理由的理由,最是看似不是理由的理由,其实更像理由,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写到,万历曾问下面的人,张居正被抄没的房产在谁手里,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其实最能反应那时万历的后悔之情。
更何况,动了大动脉的后果是那么严重。
政治是一个大漩涡,不是倒了一个就是一个,而是一倒一大片。倒掉张居正,不是倒掉了张一人,张组建的实干团队全给倒掉了,换上来的是一味干草团队,还是好大一坨,结党营私,架空皇权,这是万历所不愿却不得不日日面对的现实。其儿、其孙倒是想有所作为,不想面对这个现实,试试就逝世,皆英年早逝,还被冠以纵欲过度以丑化。
倒掉张居正,真正的受益者却不是自己。20岁的万历皇帝明白这个道理时,只能蹲坐在后宫的墙角边和一帮宫女晒晒太阳。
上朝?有何意义?自己的政令没人听,听了也是阳奉阴违,难道自己真要三更起,陪着一群老梆子玩过家家,有何意义?
所以,万历30多年不上朝,非懒政,非怠政,它是皇权与文官集团矛盾公开化的具象标志。
而那些处处与万历、与皇权、与民生作对的文官集团呢?在张居正启动的官僚系统自我修复机制失效后,当然,也可以说是在破坏了张居正为王朝量身定做的官僚系统自我修复机制后,完全的放飞了自我,无法无天,最后被李自成一个个开了膛破了肚。
所以,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早报晚报,总是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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